专宠而娇
作者:翎依依 | 分类:现言 | 字数:25.9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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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章 女儿的大型售卖现场
第二天中午,陆静非被秦女士夺命连环call醒。
“喂......”
陆静非不情不愿地接起电话。
“十二点了,你还在睡?”秦女士语带不悦。
电话那头闹哄哄的,隐约能听到机场广播的声响。
陆静非也不意外,秦女士时常各处飞,心情好的时候会打个电话告诉她一声人在哪里。
她懒洋洋地嘟囔一句“今天周末”,翻个身,只想继续睡。
秦女士直接道:“我到G市了。”
“G市哪里?”
“当然是机场,我和你舅舅一起,刚刚下飞机。”
陆静非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,“你怎么突然回来了?”
秦方好不答反问,“我回来还需要跟你提前报备?”
“你提前通知我可以去机场接你。”
“你有这心,现在赶来也来得及。”
陆静非:“......”
秦方好没好气地道:“我什么时候指望过你。”
陆静非的瞌睡醒了一大半,“舅舅也回来了?那你们住哪里?”
秦家在老城区有幢颇具年代感的法式洋楼,随着舅舅工作变动,全家迁去了S市,秦女士也常年不回来,已经很久没人住过。
陆静非一个人生活在G市,秦女士很早就给她买了她现在住的市中心江景大平层,位置好,风景佳,小区环境也很舒适,方便她上下班。
房子装修时留了一个套间,专门给秦女士或者陆教授准备的,可惜这些年,他们谁也没有来住过。
她其实想问问秦女士要不要回来住,又觉得问了也是白问。
果然,“我定好酒店了,不用你操心。”
陆静非淡淡地哦了声,略去难言的失落。
秦方好并未察觉,自顾说着:“晚上在悦棠酒店办个私人聚会,你舅舅邀请了好些老朋友,你早点过来。”
陆静非兴趣缺缺,“你们跟朋友聚会,我去干什么?”
秦方好给了个陆静非无法拒绝的理由,“你老麻烦你舅舅帮你联系这联系那,今天他人在这,不是最好的机会?”
秦方远年轻时候是小有名气的歌唱家,后来转去从政。现在是全国首屈一指的音乐学府,S市音乐学院的院长。
秦方远交友甚广,不乏各界政商名流,在业务上帮了陆静非不少忙。
陆静非叹道,“你想让我去,总有你的办法。”
秦方好也不避讳,“知道就好,记得打扮得漂亮点。”
陆静非不禁好笑,“秦女士对我没信心,难道对你自己还没有信心?”
秦方好似是被她的话取悦了,“也是,我秦家的儿女,没有丑的。”
末了还是不放心地嘱咐道:“我就是让你多上点心,今天也是我的演奏会,你别给我丢人。”
陆静非依旧漫不经心地,“你的演奏会主角是你,又不是我。”
她遗传了秦家人的天生丽质,但碍于平时工作忙,更偏好简洁大方的通勤款。一年之中,能让陆静非认真对待的隆重场合,大概也只有公司年会。
对于秦女士那一类精心装扮的名媛淑女风,不是她不会,是她懒得。
秦方好了解女儿的性子,心知多说无益,“算了,也不指着你自己了,你早点过来,我给你找造型师吧。”
陆静非不情不愿地应下,秦女士才挂断电话。
——
天下母亲都一样,求学阶段希望子女心无旁骛一心向学,毕业之后希望他们立刻就能找到心仪的对象,迅速结婚生子。
如若不能,给子女安排相亲,势必会成为她们日程里尤为重要的环节。
老母亲们个个举着过来人的大旗,使尽浑身解数,前仆后继,屡败屡战。
饶是心里有所准备,但当陆静非被两名秦女士安排的专业造型师像芭比娃娃一样摆弄着,从发型到妆容最后礼服,全身上下装扮了一遍,也觉察到了事情不妙。
秦女士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个遍,满意地勾起唇角。
“看吧,人还是得靠衣装的,”又嫌弃地道,“你平时那素面朝天样,白白浪费了我给你的好基因。”
陆静非愤愤不平,“我平时也有化淡妆的好吗,哪就素了!”
秦女士不语,眼神明摆写着:就你那,也能叫化妆!
不待陆静非再为自己申辩,秦女士抬步向宴会厅走去。
陆静非拖着略感累赘的裙摆,亦步亦趋地跟上。
等她像个待价而沽的商品,整个晚上被秦女士拉着到处展示,不是认识这家少爷,就是握手那家新贵,方才后知后觉,这哪是演奏会,分明是女儿的大型售卖现场。
无奈为时晚矣。
好不容易趁秦女士上台演奏,才有机会溜出宴会厅,到露台透口气。
足有十公分的高跟凉鞋穿了一整晚,走起路来都有点摇摇晃晃,裙摆更是长得她几度皱眉,她索性将裙摆提起至膝上慢慢地走。
有人在身后礼貌性地轻咳,陆静非知道是想引起她的注意,但她懒得管。
对方显然是个不识趣的,她不理睬,反倒自顾靠过来,轻拍了拍她的肩膀。
陆静非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躲片刻清净,不料被人打扰,也不管来人是谁,没好气地道:“本店已打烊。”
身后的人愣了下,旋即轻笑出声。
陆静非觉着声音耳熟,耐着性子缓缓转过身。
看清身后的人,陆静非错愕地睁大眼,半晌才找回语言,“谢总怎么会在这?”
谢寒初陪着老爷子,一入场就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,不少人围过来打招呼,他不动声色地一一回应,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视全场。
见一抹熟悉的身影向露台走去,借口碰到熟人,不由自主地跟了出来,独留老爷子跟人寒暄。反正都是老爷子的熟人,他也没有什么不放心的。
陆静非今日一袭纯白色的露肩长裙,美丽的锁骨若隐若现,海藻般的长发用一根银色的丝带轻轻系着,秀雅绝俗,自有一股轻灵之气。
谢寒初的眸色深了深,“陆小姐见到我很诧异?”
陆静非不自然地眨眨眼,“我的意思是刚才好像没有看到谢总。”
“刚到”,他顿了顿,“就看到陆小姐提着裙子准备逃跑。”
他将目光投向陆静非提起的裙摆,陆静非的手不自觉地紧了又松,露出的半截白皙小腿绷得直直的。
陆静非垂眸,尽量神态自若,“谢总真会开玩笑,我能逃到哪去。”
虽然她是很想逃。
谢寒初问道:“那陆小姐说的打烊是指什么?”
陆静非觉得他在明知故问,“意思就是我已经没有力气再应付任何人了。”
见他没有马上走的打算,她一屁股坐在露台的长椅上,像个泄气的皮球,恹恹地道:“不好意思谢总,我现在又累又饿,实在是......”
她抱歉地笑笑,俏脸蓦然爬上一抹红晕。
谢寒初随口问:“饿怎么不吃,里面不是有很多吃的。”
陆静非羞赧地指了指腰间,“裙子勒得太紧。”
敞开的大门,很容易就看得到她这个位置,要是让秦女士看到她穿着礼服大咧咧地坐在这,毫无优雅可言,保不齐要怎么数落她。
想着,不自觉地朝他的方向挪了挪。
他高大的身影,正好可以帮她挡一挡。
她下意识的小动作,取悦了谢寒初,“听老爷子说,你母亲和家父那一辈,交情不错。”
“和秦女士交情好的人多了去了”,陆静非顺口回道,又立觉不妥,“呃,我是说家母。”
谢寒初将她的拘谨尽收眼底,也不道破,“我有一个问题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