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静非上楼后，佣人识趣地退开，客厅里只剩下谢寒初和唐灵晰。

谢寒初一改方才的柔情，目光复杂地打量着唐灵晰，“你有没有什么要跟我解释？”

唐灵晰斟酌了一下道：“我找陆总是处于工作立场，我欣赏她的工作能力。”

“况且今天之前，我确实不知道她跟你的关系。”

谢寒初不说信也不说不信，只是看着她难掩局促的脸，喜怒难辨。

眼看他没有开口的打算，唐灵晰心一横，道出了心底的疑问，“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？”

纵观陆静非的条件，确实和以前出现在他身边打转的那些女人不一样。

唐灵晰不得不承认，谢寒初会心动，也在所难免。

谢寒初眉宇间透着不悦，“这是我的私事，没必要向你坦诚。”

相识多年，谢寒初对她的心思自是知晓的。

但他从不回应，并且始终和她保持着合作伙伴之间的分寸，唐灵晰这些年公事公办的态度，让他误以为她早已知难而退。

昨天之后，谢寒初重新开始审视两人的合作关系。

谁知不等他抽空理清，唐灵晰反倒先招惹上陆静非。

好在陆静非惯爱使小性子，脾气又坏，但这些大是大非的问题上，却从不糊涂。

她会吃醋，但不会无理取闹，这才让唐灵晰无计可施。

唐灵晰意识到自己的失态，不想令谢寒初反感，“误会一场，是我没把握好分寸。”

装傻充愣是她的杀手锏，但谢寒初这次显然不好糊弄。

“我们是很好的合作伙伴，但也仅止于此，有些话我不挑明，是为了不影响工作，希望你谨记。”

言尽于此，唐灵晰若还不知进退，他不是不能自断臂膀。

在谢寒初的感情世界里，非黑即是白，没有灰色地带，也容不下瑕疵。

唐灵晰懵了一懵，“寒初......”

她们多年的情谊哪怕只是合作伙伴，难道还比不上一个认识不久的女人？

谢寒初骤冷的神色太有震慑力，让她不敢质问出口。

但就是这样的谢寒初，冷静得近乎冷酷，睿智且利益至上的强者，让她不相信他会耽溺于感情。

唐灵晰一直都知道，在他心里每个女人都是明码标价的存在，没有例外。

所以从跟着他创业，到能帮他独当一面，她拼了命让自己成为他身边最有价值的那个。

可是他对另一个女人的宠溺，轻易让她溃不成军。

那才是显而易见的偏爱。

所以她不服气的问：“她为什么会成为例外？”

“有什么关系？”谢寒初反问。

喜欢一个人需要理由？更遑论跟人解释。

“就当给我一个死心的理由。”

谢寒初凝视着她，“救过我的命算不算？”

唐灵晰身体僵住，眼中希冀的光芒逐渐黯淡。

谢寒初很久以前和江砚辞一起遇险被救的事她听说过。

有一段时间江砚辞成天嚷嚷着找到救命恩人后要以身相许，动静大得身在国外的她都有所耳闻。

没想到真正以身相许的人，是一声不吭的谢寒初。

“我让裴宏给你定了机票，回去吧，好好帮我盯着研发进度。”

唐灵晰不傻，这是他下的最后通牒，也是留给她的最后机会。

想到这，唐灵晰脸上换了一副表情，“什么时候？”

刚才的不愉快仿佛从未发生，知情识趣，是唐灵晰的长项。

谢寒初讶异，不过没再纠结，她答应远离并且工作上不出错就成。

“明天早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