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最后一次大贡献，什么贡献？”郑琳一脸懵逼，“什么新思维啊？听起来怎么像英语补习班一样，新东方厨师学校啊。”

“朽木不可雕也！”严小盐一脸嫌恶地说。

郑琳不服气地说：“你要说清楚嘛，总是说一半，谁猜得出你的意思。”

严小盐一扭头，边走边说：“你这个样子，毫无悟性，还做什么总裁办主任？”

“嘿，”郑琳在压力之下，有了思考的动力，一下子抓住了灵感，说：“你的意思是不是说炒作一下你和何总分手的事情？”

严小盐不置可否，不咸不淡地说：“走吧，开会。”任凭郑琳再想问什么，她都不再理睬，脚底仿似踩了风火轮，直奔小会议室。郑琳呼喊几次无果，眼见离小会议室已经很近，不敢再出声，只能静静跟着。

苏冰正和吕操低声说着什么，苏冰的位子面向门口，看到她们走近，赶紧站了起来，吕操反应奇快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，也跟着也站了起来，牵牛总裁办主任在看手机，一开始没知觉，起码过了一分钟，严小盐已经进门了，她才有感觉到情况有变，望一眼，苏冰和吕操都笔挺地站着，严小盐一脸威严，快步进入了会议室，赶紧慌乱地站起来，磕磕盼盼碰了桌子又碰椅子，差点站不稳摔一跤。

严小盐不看他们，径直走到上首的位子坐下，苏冰和吕操等她坐下之后，才坐下。郑琳迈着小碎步，快步走到吕操旁边坐下，那是她的位子。

严小盐坐下之后，把目光投向了牵牛的总裁办主任，她不认识这位同事。苏冰何其敏感，一看她的眼神，马上介绍说：“小盐姐，这位是牵牛总裁办主任蔡文娟。”

严小盐礼节性地“哦”了一声，微微点头，算是知道了。

蔡文娟赶紧站了起来，有了上次狼狈的经验，这次她提前把悄悄把椅子往后移了一点，很从容地站了起来，恭敬地望着严小盐，客气地喊了一声：“小盐姐。”

“坐吧。”严小盐对她挥挥手，示意她坐下。然后把头转向吕操，说：“郑琳你认识吧？她此前是花牛总裁办主任，情况熟悉，我看就继续留任吧。”

吕操忙不迭说：“认识，认识。”

郑琳下意识表决心说：“一定听从吕总指挥，做好服务，实现花牛的各项经营指标。”

“咳，”吕操稍显尴尬地笑了一声，说：“我们共同努力，把小盐姐的部署落实好，这是最重要的。”

郑琳有点无法理解，大家为什么都那么怕严小盐，此前她就不能理解苏冰为什么对严小盐敬畏有加，看了吕操的态度之后，更加疑惑了，严小盐又没有魔法，经营这么大互联网公司，肯定要依赖一批经验丰富的管理人员，不能由着性子想把谁免了就把谁免了啊。严小盐要是有自知之明，应该对给予这些高管足够的尊重，离开了他们，花牛什么事情都做不成。这些疑虑，只能想，不能说，要说也只能悄悄对苏冰说。

“今天召集几位开个碰头会，主要想商量一下两家平台的发展思路，花牛面临上市，稳住业绩很重要，有突破更好，牵牛刚刚立起来，必须要找到合适爆点才行……”严小盐说了两家平台，但大家都能从她的口气里听出，她的重点在牵牛。

苏冰马上接过话头，说：“根据小盐姐的指示，我们准备把和ilya合作的设计师大赛作为当前推广的重点，具体的方案正在跟吴芳商议。”

“爆点在哪里？”严小盐冷峻地发问。

苏冰感受到了压力，沉吟片刻，支吾着说：“这个，这个……我们有一个短视频扶持计划，正在完善方案，总体想法是利用明星导流，还有，我觉得花牛马上要上市，热度起来了，能不能在这上面做一些文章。”

“哪个明星？”严小盐的发问很简短，但总能直击要害。

“有好几个，顶级流量的娱乐明星，我们正在谈。”苏冰谨慎地说。

严小盐歪着头，不看苏冰，望着角落里的天花板发神。苏冰有点尴尬，他看出严小盐不满意，想解释，一时又没想好该如何解释。这时，贤妻郑琳果断出手救夫，她得到了严小盐的暗示，知道解决问题的方向在哪里，用试探的口吻说：“何总算不算顶级流量明星？”

苏冰疑惑地望了一眼郑琳，他一时搞不明白郑琳的想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，是她自己胡说八道，还是得到了严小盐的授意。严小盐和何晓峰分手的事情很敏感，他们刚刚都见识了严小盐对何晓峰何其冷漠无情，这个时候提何晓峰，会不会触怒严小盐，谁都没底。他不敢乱说话，沉默着，静观其变。

严小盐从冥想中回过神来，若有所思地说：“米亚罗的走秀，还有拍卖会，其实有很多有益的经验，好好总结，借鉴一下，未尝不可。”

一句话，点出了她的真实想法，利用何晓峰和她情变，制造爆点，吸引流量，实现商业突破。只是，这一次和前两次很不一样，米亚罗那次，何晓峰是猝不及防突然宣布她是他的女朋友，引起轰动，拍卖会那次，何晓峰是故意让前女友和现女友同台，制造了超级话题。这一次，毕竟是分手，如何把握尺度，又要制造爆点，又不能伤及当事人，太困难。

苏冰嗫嚅地说：“小盐姐，这个，这个，你和何总的事情，肯定是一个爆点，但是，你知道的，一旦发酵，恐怕不好控制……”

“控制什么？”严小盐又是简短一问。

“就是嘛。”郑琳仗着特殊关系，在两位总裁都不怎么敢接话时，毅然接话说：“为什么要控制？闹到全世界都知道最好，大家都知道在牵牛上能看到有吸引力的消息，都上牵牛看短视频了，你还愁牵牛做不起来吗？”

苏冰的额头上已经出现一层薄薄的汗，炒作谁不会啊，问题是炒作老板的私生活，一个是前任老板，一个是现任老板，哪个都得罪不起啊，炒起来容易，万一炒糊了不好收场，最后只能是自己背锅，落个竹篮打水一场空的结局，郑琳怎么这么糊涂，一个劲儿瞎带节奏。

严小盐终于说了一句明确的话，“郑琳说的对，你们放心去炒作，不要担心什么失控，失控最好，失控了传播力最强。不光是牵牛，花牛也必须配合，打好这一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