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慢着点，再大的事也没自个身子重要。”董老夫人对孙璞玉还是有感情的，见她因为咳嗽而涨红了脸，开口劝道。

孙璞玉忙点头，放下勺子拿起袖中的帕子擦了擦嘴。

“陈放已经认罪，加上并无任何旁观之人，所以此事已有定数，不必再去了。”苏灼先前本意是想通过孙璞玉撬开陈放的嘴，让他说出知道的事，可是现在看来却是没有必要了。

不必再去，那就是说孙璞玉失去了她的有用价值，孙嬷嬷心内不平但也无法反驳苏灼的话，只能开口咒骂这个挨千刀的陈放。

“苏哥哥，那陈放会怎么样，会流放吗？”冯芷记得苏灼说过陈放很大可能被流放，只是不知道具体结果出来没。

“陈放发配充军，再过两日便会被送去边关。”苏灼开口，他不希望这种结果，充军如若有功绩或者上头某人干预的话就可能会往上晋升，况且边关这么山高皇帝远的地方，若是宋水参合一脚，那陈放发配充军绝对是件大大有益于他的事。

孙嬷嬷放下筷子道：“不是绞刑啊？发配充军顶什么用，现在边关这么太平，一点事都没有，苏哥儿你看有没有法子让人在路上把他给……”

孙嬷嬷话没说完，在座的人都已经明白她意思了，冯芷心头跳了跳，这个孙嬷嬷怎么会说出这种话，这跟以前认识的她不一样。以前的孙嬷嬷虽然苛刻、死板，但是是非观是有的，自从给苏灼下药以后怎么就变得越发极端了。

这句话让她有些害怕。

董老夫人脸一板，直视着孙嬷嬷道：“孙姐，最近有没有什么人跟你说过什么”

孙嬷嬷心中咯噔一声，难道她又说错话了，璞玉是她孙女被害成这样难道陈放不应该偿命吗？她望着董老夫人直摇头，她的确没有，近几日都未和外人说过话，行事也比先前小心许多。

见孙嬷嬷一脸受惊的样子，董老夫人脸色缓了缓，慢慢说道：“国有国法，家有家规，不对的事情不能做，伤天害理的事情也不能做。”

“我知道了，老夫人。”孙嬷嬷连忙表示自己明白了，“县衙的大人已经给了陈放应有的惩罚，是我为人苛刻，是我错了。”

孙嬷嬷又走向了另一个极端，冯芷只能心中默默叹气，这人有时候并不是活得越久就明白的多，主要还是得看生活的环境，正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。

董老夫人放下碗筷，又用帕子拭了拭嘴，这才起身走到屋门边上，她扶着门框看着院中的树、石凳、水井……只觉得宁静又安详。

“川春县城算不得太富裕，但人、景俱佳，孙嬷嬷你说是不是？”董老夫人突然开口。

虽不知道她为何这样问，但孙嬷嬷还是点头答道：“是，我觉得这里真的不错。”

“这处苏家宅子虽不大但也五脏俱全，你与璞玉住着我也安心。”董老夫人收回远望的目光，转过身子定定的看着孙嬷嬷与孙璞玉二人。

“老夫人，您，您这是何意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