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倌诱

作者:心惊肉跳的曾古利 | 分类: | 字数:41.6万

第23章 把它烧了可好?

书名:倌诱 作者:心惊肉跳的曾古利 字数:2304 更新时间:2025-05-06 01:54:15

血腥味被抵入口腔,椋笙混沌的脑子恢复了一丝清明。

他故技重施,准备将人狠狠推开,如果可以,他还想给阮桉晋一个巴掌。

来花楼的是他阮桉晋!睡小倌的也是他阮桉晋!

这样一个浪荡子,凭何要求自己心悦于他?

是靠脸?还是靠床第之欢的余韵犹存?

他真是受够了这种言行不一的小人!

不过这次阮桉晋跟疯了般,手中力道根本不是他所能抵抗的。

“唔!阮桉晋...放开我!...”

椋笙的挣扎逐渐激烈,发髻松乱,呼吸沉沉。

他死死瞪着近在咫尺的少年,心里想着。

要不,趁机咬断他的舌头好了,这样,他就可以永远的安静下来了...

眼底杀意转瞬即逝,阮桉晋睁开眼时,对上的便是一双无波无澜的眸子。

似乎不管他做什么,也无法在这双眼睛里留下半丝痕迹。

挫败感让他一点点松开了桎梏着椋笙的手。

“对不起,我没想到,你真的一点也不喜欢我。”

他一步步后退,身形摇晃,似遭受重击,眉间的洒脱飞扬被自嘲所替代。

他轻扯嘴角,密密的睫毛缓缓低垂,在眼底打下一片沉郁的阴影。

“对不起,我也是第一次喜欢一个人,所以不知道怎样做才算对你好。”

“对不起,我本想说放你离开,可我真的做不到...”

...

说着说着,阮桉晋蹲下身子,将头埋于膝盖,紧绷的背脊微微颤抖,透着几分让人心碎的脆弱。

这样的阮桉晋,椋笙是第一次见。

明明上一秒,他还在想如何收割阮桉晋的性命,现在他却为了这颤抖的脊背心脏抽疼。

这正常吗?

脑海中仿佛出现了两道声音,一道让他靠近,一道劝他远离。

椋笙挣扎了许久,最终还是朝阮桉晋伸出了手。

“阮桉晋,我不喜欢这里,你以后不要再来了。”

温热的掌心覆上阮桉晋的脑袋,轻柔一抚,椋笙便得到一道欣喜若狂的视线。

身子忽的腾空旋转,月白长袍内敛的绽放,像君影草上盛开的纯白花朵。

“我听你的,以后再也不来了!”

少年声音清越爽朗,让椋笙有点羡慕。

略过床上的两人,阮桉晋领着椋笙出了门,在门口对许福耳语几句。

也不知他说了些什么,只见许福看了椋笙一眼,满脸喜色跑了。

“先等等,我送你个礼物。”

屈指在椋笙手心挠了挠,阮桉晋领着他坐在了二楼雅间。

不一会儿,楼面震颤,密密麻麻的脚步声在各个角落响起。

眠花楼似乎出了什么大事,里面的人急吼吼的全往外跑,连带着老鸨龟公都是一脸惊恐。

不出一炷香,眠花楼成了一座空楼。

阮桉晋满意的起身看了一圈,从许福手里接过早早准备好的火把,朝椋笙道:

“既然你不喜欢这里,我们现在就把它烧了可好?”

烧楼?

这楼用料讲究,不说日进斗金,背后的情报价值也是极高的,岂容阮桉晋说烧就烧?

“你...”别胡闹。

才说了一个字,阮桉晋就将手中火把丢了出去。

火光腾飞,烟雾缭绕。

阮桉晋的眼睛里也燃了熊熊的两簇,炙热,汹涌,热烈...

“快跑!”

一把拉起椋笙的手,阮桉晋带着他在汹涌的炙热中奔跑。

前面是什么?

黑暗?

还是比这火光更为持久的万丈光明?

椋笙不知道。

但他知道自己可以跟着阮桉晋。

这样炙热的人,能折射他心底最隐秘的黑暗,也能给他万人艳羡的温暖。

“阮桉晋,如果...”

如果你敢永远不放手,我应该会有勇气陪你赌一把。

可惜,椋笙没有说出口。

“椋笙,你刚刚说什么了吗?”

阮桉晋疑惑的扭头问他,还掏了掏耳朵,想确认自己是不是幻听了。

“没什么,快走吧,这里很快就要烧塌了。”

抿了抿唇,椋笙加快脚步,走在了最前面。

“真的没什么吗?”

阮桉晋还想追问,椋笙却不再搭理他。

南余城最出名的眠花楼就此付之一炬。

不少百姓围在一旁观看,或唏嘘,或感叹,或喜悦...

阮桉晋紧紧攥着椋笙的手,掐丝鹤冠在火光映衬下展翅欲飞。

他凑到椋笙耳边,温热的气息浅浅撩着他的耳垂。

他如一个邀功的稚童,音色透着几缕得意。

“怎样?这个礼物你可喜欢?”

喜欢?

喜欢个什么?

这楼若是不要可以送给他啊!

败家子!

纨绔!

扶不起的烂泥!

...

椋笙心中郁郁,嘴上勉强应道:

“嗯,尚可。”

“你喜欢就好。”

得了肯定的阮桉晋很高兴,若有尾巴的话,现在定是一刻不停的摇着。

不远处的叶卿看着两人方向,朝许福伸出了手。

“你输了,给钱,十两,一分都不能少!”

许福一脸肉疼的从怀里掏出枚银锭子,依依不舍的往叶卿手里一放,好奇道:

“叶公子,你到底是怎么看出来椋笙公子会原谅少爷的?”

叶卿心满意足的将银子往袖中一揣,贱兮兮的眯着眼高深莫测道:

“秘密!”

...

*

次日,阮家少爷为博宠倌一笑火烧眠花楼的消息传遍了南余城。

南苑染幽轩。

消息传到鸣休耳中时,鸣休正在修剪院中珍品牡丹玉楼点翠的花枝。

精巧的金色剪刀一不小心划破了细嫩的掌心。

鸣休却跟不知疼般,满目嫉恨。

血色滴落在玉楼点翠的花瓣中,侵染一片,使原本纯粹干净的珍品就此染上俗色。

“为何这人不能是我?我究竟比他差在哪儿?!”

挥起剪刀,鸣休红着眼将整株玉楼点翠剪成了一根光秃秃的花枝。

发泄过后,他将剪刀一扔,捡起那朵染了血色的白牡丹。

五指一收,花瓣被捏成皱巴巴的一团,再不复华美纯净的模样。

鸣休咬牙看向溯风居的方向,恨恨自语:

“我就不信,阮桉晋能一直宠着他!”

随手一扔,牡丹就这么被鸣休毫不留情的碾进了泥土里...

入夜。

一只娇小的雀鸟悄无声息的落在了染幽轩,本该熟睡的鸣休披衣下床,借着月光,解下了雀鸟足上纸卷。

【万事俱备,安心等待。】

鸣休面色一喜,左右看了看,见没人发现,迅速将纸卷点燃,搓成细雾,吹散在夜色中...